岐阳三首·其一

突骑连营鸟不飞，北风浩浩发阴机。
三秦形胜无今古，千里传闻果是非；
偃蹇鲸鲵人海涸，分明蛇犬铁山围。
穷途老阮无奇策，空望岐阳泪满衣。

拼音

tū qí lián yíng niǎo bù fēi，běi fēng hào hào fā yīn jī。
sān qín xíng shèng wú jīn gǔ，qiān lǐ chuán wén guǒ shì fēi；
yǎn jiǎn jīng ní rén hǎi hé，fēn míng shé quǎn tiě shān wéi。
qióng tú lǎo ruǎn wú qí cè，kōng wàng qí yáng lèi mǎn yī。

注释

1. 阴机：天意（《庄子》”其发若机栝”）
2. 鲸鲵：喻蒙古军（《左传》”取其鲸鲵”）
3. 老阮：阮籍（喻诗人自己）
4. 岐阳：今陕西岐山（金元决战地）

译文

铁骑连营飞鸟绝迹，北风怒号似天发威。
关中险要古今不变，千里战报孰真孰伪？
如鲸鲵使大海枯竭，似蛇犬用铁壁合围。
我似穷途阮籍无策，空对岐阳泪湿衣襟。

背景

此诗作于金哀宗天兴元年（1232年），元好问43岁目睹岐阳之围时。记录蒙古军围攻金朝西京的惨状，是”丧乱诗”巅峰之作。

赏析

1. 战争描写：

• “鸟不飞”显肃杀
• “发阴机”喻天怒

2. 比喻系统：

• 自然比喻（鲸鲵/蛇犬）
• 历史比喻（老阮）

3. 情感张力：

• 前六句压抑窒息
• 结句爆发悲怆

评价

1. 元·郝经：”字字沉痛，可作金亡实录。”
2. 明·杨慎：”‘铁山围’三字，写尽蒙古战术。”
3. 清·赵翼：”唐后七律，当以《岐阳》为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