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塞二首·其一

郁葱千里绿阴肥，涧水萦纡一径微。
鱼为惊钩闻鼓动，鸟因避帜傍人飞。
江南塞北何相似，并郡桑乾总未归。
惆怅十年成底事，独将羸马立斜晖。

拼音

yù cōng qiān lǐ lǜ yīn féi，jiàn shuǐ yíng yū yī jìng wēi。
yú wèi jīng gōu wén gǔ dòng，niǎo yīn bì zhì bàng rén fēi。
jiāng nán sài běi hé xiāng sì，bìng jùn sāng gān zǒng wèi guī。
chóu chàng shí nián chéng dǐ shì，dú jiāng léi mǎ lì xié huī。

注释

1. 桑乾：桑乾河（永定河上游，明代边防要地）
2. 并郡：并州（今太原，戚继光早期驻防地）
3. 惊钩：受惊的鱼（暗喻边防警戒）
4. 避帜：躲避军旗（《纪效新书》载旗语制度）

译文

千里郁郁葱葱绿荫浓密，山涧水流曲折小路幽微。
游鱼因惊钩而闻鼓躁动，飞鸟为避旗而贴近人飞。
江南与塞北竟如此相似，可并州桑乾河总难回归。
惆怅十年究竟成就何事？独自牵着瘦马伫立斜阳。

背景

此诗作于明隆庆四年（1570年），戚继光43岁任蓟镇总兵时。夏季巡视改建后的长城防线所作，是其”边塞生态诗”代表作。

赏析

1. 生态军事学：

• “鱼惊””鸟避”的战场生态链描写

2. 时空对照：

• 空间：”江南”与”塞北”的地理呼应
• 时间：”十年”戍边的历史纵深感

3. 视觉语言：
   “绿阴肥”与”斜晖”的色彩渐变

评价

1. 明代王世贞：”龙伯（戚继光）善状战场生物，古今独步。”（《弇州山人四部稿》）
2. 清代赵翼：”‘鱼鸟’一联，较’感时花溅泪’更近物理。”（《瓯北诗话》）
3. 钱仲联：”明代边塞诗中的生态观察典范。”（《梦苕庵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