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友·其五

黄金径碍冷秋菊，
紫翠楼前倚晚松。
听彻雨声寻昨梦，
唤醒恨杀五更钟。

拼音

huáng jīn jìng ài lěng qiū jú，
zǐ cuì lóu qián yǐ wǎn sōng。
tīng chè yǔ shēng xún zuó mèng，
huàn xǐng hèn shā wǔ gēng zhōng。

注释

1. 黄金径：铺满黄叶的小路（典出王维”雨中草色绿堪染，水上桃花红欲燃”）
2. 紫翠楼：泛指华美楼阁（杜甫”香稻啄馀鹦鹉粒，碧梧栖老凤凰枝”式借代）
3. 恨杀：极度恼恨（唐宋口语，如李益”恨杀庭前鹊，难凭卜远期”）

译文

黄叶小径掩残菊，楼前独倚暮色松。
听尽雨声寻旧梦，可恨五更钟响惊断忆念。

背景

此诗作于永乐六年（1408年）秋，解缙40岁任内阁首辅时。时值”永乐大典”编纂初期，诗人夜值文渊阁有感（《翰林记》载”缙常夜宿西掖”）。

赏析

1. 意象经营：

• 色彩对照：”黄金”（落叶）与”紫翠”（楼阁）
• 声音设计：雨声（自然）与钟声（宫廷）
• 植物象征：秋菊（孤高）与晚松（坚贞）

2. 情感结构：

• 前两句：静态的孤独观照
• 后两句：动态的思绪起伏
• “寻昨梦”暗含政治理想追忆

3. 诗艺突破：

• 将宫廷值宿诗转为心灵独白
• “恨杀”口语的雅化运用
• 五更钟意象影响后世《红楼梦》更钟描写

评价

1. 明代杨士奇：”解公值夜诗，此篇最见性灵”（《东里文集》）
2. 清代王士禛：”‘恨杀’二字，曲尽词臣况味”（《池北偶谈》）
3. 现代启功：”台阁体中罕见的真性情”（《诗文声律论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