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终语

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死得其所，快哉快哉。

拼音

yǒu xīn shā zéi，wú lì huí tiān。
sǐ dé qí suǒ，kuài zāi kuài zāi。

注释

1. 回天​​：典出《新唐书·张玄素传》”张公论事，有回天之力”，喻扭转乾坤。
2. ​​死得其所​​：化用《左传·襄公二十五年》”死得其所，夫子之光”，指死有价值。
3. ​​快哉​​：出自苏轼《赤壁赋》”快哉此风”，此处双关痛快与解脱。

译文

我满怀赤诚要诛灭国贼，
却终究无力扭转这颓败的苍天。
但今日之死正合我平生志向，
痛快啊！何等痛快！

背景

本诗作于光绪二十四年（1898年）九月二十八日，谭嗣同34岁于北京菜市口刑场临刑时所作。诗人以”杀贼回天”的壮志未酬开篇，通过”死得其所”的价值确认与”快哉”的重复呐喊，在十六字中迸发出维新志士以身殉道的终极宣言，成为中国近代史上最悲壮的精神绝响。

赏析

1. 生命宣言​​
   （1）”有心”与”无力”的理想现实冲突；
   （2）”快哉”重复强化精神胜利的极致快意。
2. ​​历史象征​​
   （1）”贼”既指守旧派，亦隐喻封建制度；
   （2）”回天”暗喻变法失败不可逆转。
3. ​​炼字艺术​​
   （1）”杀”字凌厉，”回”字沉重；
   （2）双”快哉”如铡刀落下时的最后心跳。

评价

1. 当世评点​​
   （1）梁启超记此语：”四语震烁千古”；
   （2）保守派讥”杀贼”为”狂悖”。
2. ​​后世定位​​
   （1）《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列为”戊戌变法精神丰碑”；
   （2）鲁迅称此诗体现”中华民族脊梁式的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