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亡道中·其二

亭伯去安在？李陵降未归。
愁容变海色，短服改胡衣。

拼音

Tíng bó qù ān zài？Lǐ líng jiàng wèi guī。
Chóu róng biàn hǎi sè，duǎn fú gǎi hú yī。

注释

1. 亭伯：东汉崔骃（字亭伯），被权贵排挤出京（典出《后汉书》），喻忠臣见弃。
2. 李陵：汉代将领战败降匈奴（典出《汉书》），暗示被迫失节的矛盾。
3. 海色：双关语，既指东海景色，亦喻愁绪如海。
4. 短服胡衣：中原服饰被迫改为胡人短装，象征文化身份的丧失。

译文

崔亭伯被贬后不知所终，李陵降敌再未南归。
我的愁容使东海变色，衣衫已从汉服改成胡装。

背景

• 地理线索：757年李白避乱东南，途经江苏沿海时作，诗中“海色”即东海。
• 心理动机：借李陵之事暗喻自己曾入永王幕府（后被定为“附逆”），表达身不由己的悲愤。

赏析

1. 用典策略：
   • 并置“亭伯”（忠而见贬）与“李陵”（降非本心），构成对知识分子宿命的终极追问。
2. 意象颠覆：
   • “海色”通常写壮美（如《行路难》），此处反用以渲染愁绪，体现诗风突变。
3. 身体书写：
   • “改胡衣”以服饰细节折射文化认同危机，较《其四》“沙塞颜”更具刺痛感。

评价

• 清代王琦《李太白全集注》：“二典连用，白之自辩自伤，尽在此中。”
• 现代学者松浦友久认为此诗展现了“李白对忠奸二元论的彻底解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