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坡绝句三首·其三

乳肥春洞生鹅管，沼避回岩势犬牙。
自笑卷怀头角缩，归盘烟磴恰如蜗。

拼音

rǔ féi chūn dòng shēng é guǎn，zhǎo bì huí yán shì quǎn yá。
zì xiào juǎn huái tóu jiǎo suō，guī pán yān dèng qià rú wō。

注释

1. 鹅管​​：钟乳石中空如鹅毛管（《酉阳杂俎》“石钟乳下生鹅管”）。
2. ​​犬牙​​：形容岩壁参差交错（《汉书·中山靖王传》“诸侯地犬牙相制”）。
3. ​​卷怀​​：蜷缩身躯（《庄子·庚桑楚》“卷娄者，蜷局而不伸”）。
4. ​​烟磴​​：云雾中的石阶（李白《送温处士归黄山》“丹崖夹石柱，菡萏金芙蓉”）。

译文

春日的溶洞里，钟乳石如鹅管般肥润新生，
沼泽绕过迂回的山岩，边缘犬牙般参差。
自嘲如蜷缩的蜗牛，收敛了所有锋芒，
沿着云雾缭绕的石径盘旋而归。

背景

本诗作于848年，杜牧调任池州途经朱坡时。诗人借溶洞奇观自喻——经党争打压后，从“头角峥嵘”转为“卷缩如蜗”，以自然意象抒写政治挫折中的自我保护姿态。

赏析

1. 隐喻双关​​
   （1）“鹅管”象征才情本可蓬勃生长，“犬牙”暗喻官场倾轧。
   （2）“如蜗”既写山路盘旋，亦讽自身在党争中被迫退缩。
2. ​​反差艺术​​
   前二句写洞岩的野性扩张，后二句转写自我的刻意收敛，凸显心理挣扎。
3. ​​自嘲深意​​
   “自笑”非真豁达，实为“英雄失路，托足无门”（金圣叹语）的苦涩。

评价

1. 当世评点​​
   李商隐和诗云：“杜牧蜗庐嫌窄小，碧山深处有莓苔。”（《玉溪生诗》）
2. ​​后世定位​​
   《唐诗快》评：“以蜗牛比迁客，古今仅见，峭绝中带诙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