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燕

画堂歌舞喧喧地，社去社来人不看。
长是江楼使君伴，黄昏犹待倚阑干。

拼音

huà táng gē wǔ xuān xuān dì，shè qù shè lái rén bù kàn。
cháng shì jiāng lóu shǐ jūn bàn，huáng hūn yóu dài yǐ lán gān。

注释

1. 社去社来​​：春社来、秋社去，指燕子迁徙（《岁时广记》“燕以春社来，秋社去”）。
2. ​​使君​​：刺史代称，此处或杜牧自指（其曾任黄、池、睦等州刺史）。
3. ​​倚阑干​​：化用李白《长相思》“日色欲尽花含烟，月明欲素愁不眠”。

译文

画堂中歌舞喧嚣，热闹非凡，
可燕子春来秋去，无人驻足观看。
唯有江楼上的使君（我）长年相伴，
每到黄昏，仍倚着栏杆等待它们归还。

背景

本诗约作于唐宣宗大中四年（850年），杜牧任湖州刺史时。诗人借燕子“社去社来”的习性，抒写宦游孤独。“人不看”暗刺权贵沉溺声色，而“使君伴”则自伤如燕，唯有自然生灵可慰寂寥。

赏析

1. 动静反衬​​
   （1）动态：“歌舞喧喧”写人间浮躁。
   （2）静态：“倚阑干”显诗人超然，近柳宗元“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2. ​​主客倒置​​
   燕子本为客，却成“使君伴”，反衬人情冷漠，较刘禹锡“旧时王谢堂前燕”更孤绝。
3. ​​时间意象​​
   “黄昏”既写实景，亦喻政治暮气（宣宗朝宦官专权），呼应“社去社来”的历史循环感。

评价

1. ​​当世评点​​
   温庭筠和诗云：“杜牧江楼燕，胜我《菩萨蛮》十首。”（《温飞卿诗集》）
2. ​​后世定位​​
   《唐诗快》评：“以燕为友，较陶渊明‘众鸟欣有托’更见孤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