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严恽秀才落花

共惜流年留不得，且环流水醉流杯。
无情红艳年年盛，不恨凋零却恨开。

拼音

gòng xī liú nián liú bù dé，qiě huán liú shuǐ zuì liú bēi。
wú qíng hóng yàn nián nián shèng，bù hèn diāo líng què hèn kāi。

注释

1. 严恽​​：杜牧友人，皮日休称其“工于七字”。
2. ​​流杯​​：曲水流觞（王羲之《兰亭集序》“引以为流觞曲水”），魏晋名士雅集习俗。
3. ​​无情红艳​​：反用杜甫“可爱深红爱浅红”，刺花开不识时务。

译文

我们都惋惜似水流年无法挽留，
姑且环绕曲水，醉饮流觞。
那无情的花朵年年盛放，
我不恨它凋零飘落，却恨它当初为何要开放！

背景

本诗作于唐宣宗大中五年（851年），杜牧49岁，任湖州刺史时。时宣宗“小贞观”治象下，牛党得势却无建树。诗人借和落花诗，以“恨开”刺其早年依附牛党（如牛僧孺），终致抱负成空，较刘禹锡“玄都观里桃千树”更见悔意。

赏析

1. 三“流”叠用​​
   “流年—流水—流杯”：时间流逝；空间循环；人事徒劳，近李商隐“只是当时已惘然”。
2. ​​反常立意​​
   “不恨凋零恨开”：颠覆传统惜花主题；暗喻政治选择错误比失败更可悲。
3. 双关讽刺​​
   “红艳无情”：表面责花不解人意；深层刺牛党虚华无实。

评价

1. ​​当世评点​​
   皮日休《伤严恽》“杜牧落花句，千古绝唱也”。
2. ​​后世定位​​
   《唐诗快》评：“较李贺‘可怜日暮嫣香落’更进一层，直指本心。”